作品:光與影,關於種種的愛戀與荒涼:談土方巽暗黑舞踏之身體的真實與超現實
範疇:暗黑舞踏、土方巽、亞陶、葛羅托斯基、身體、潛程式
摘要:日本暗黑舞踏的創始者土方巽(Hijikata Tatsumi)常言:身體與語言文字之間的衝突及相剋性,乃暗黑舞踏創作的原點。在舞踏的身體觀裡,理性的展現和情感的運作均僅作為肢體行為之「結果」,於土方巽來說,真正富有能量和生命力的表演,應是自身體內部創現燃生。為了探索身體的表達力,土方巽並非為其填塞入虛構的外在元素,而使身體漫無節制地濫情耽溺;他揚棄被動滿足於理性、語言及情感並為之所宰控的盲動身體,而令身體化作「空」、化作「器」,剝除去所有知識、文化、慣習所捆縛於人的結構性/社會性外殼,再透過表演者個人的內在記憶,導引另一種真實的時間與空間進入身體,使身體本身成為時空、成為一處飽滿豐動的微型宇宙。
而對土方巽而言,該個牽引他創造出此宛若來自地獄般的暴烈之舞的隱形動能,便是其失去姐姐的疼痛記憶,以及其對於家鄉東北的寒慘印象。在土方巽的舞蹈中,之於鄉愁的渴念構成其內在創意的能量之核,諸多的舞踏技巧便由此滋長化生。
如此的創作方法緊緻回應了葛羅托斯基(Jerzy Grotowski)曾提出的演員的「安全伴侶」(secure partner)與「三個再生」,指向一種超凌於任何形式和畛域的全然的愛、絕對的存在;並進一步發展延伸了葛氏的「相遇」哲學——在表演者與觀者之間、在身體與靈魂之間,在「我」與「你」之間、在「我」與「我」之間。從而通往了暗黑舞踏的無垢樂園:回歸到二裂前的完整的自我——於語言及時間均未降生的太古之初。
在自我身體內的姐姐及亡靈們的瞿靜注視之下,土方巽踊舞出了活生生的身體聖域。以此種方式展示出來的空間裡填滿了時間,盈溢了愛與想念,既是物質的,也是形上的。本文將以土方巽暗黑舞踏之身體研究為中心,一則探討舞踏如何以身體為革命場域,以修復生命之實存與本真;一則又如何通過一種超現實的、後現代的身體圖景,去做為一架具政治動能的抽象機器,並由負性的身體走向圓滿的自己。
光與影,關於種種的愛戀與荒涼:談土方巽暗黑舞踏之身體的真實與超現實
誠摯感謝所有應該感謝的空間與時間、相遇與發生。 便令語言懸漾在神祇未屆降生的聖潔前夜,周流於意義尚未凍凝前的階段狀態。那是一些無從辨識的筆觸和指紋,一些朝往未來的線條與力。謹以羅蘭.巴特於〈法蘭西學院就職演說辭〉中藉「sapientia」一詞所展示出的優美形象聊表祈願:「毫無權勢,一點點的知識,一些些的智慧,以及盡可能多的趣味。」